麦草田里的寻路者——新西兰留学记实(1)

1月的基督城已经开始有点炎热的感觉 ,虽然在这个有着得天独厚的优质气候的国家呆着,但是很多时候觉得坐立不安 ,似乎除了蓝天白云,人们一无所有,浮躁的一直生存下去。

来到新西兰以后 ,我终于找到一个诠释“岛国”的好定义,便是——有一群鸟kiwi生活着的未经开发的小岛。在这里周末商店关门,准点上下班,人们脸上写着的是:闲散且无危机意识。在周末可以看见kiwi们在球场上以激烈的冲撞上演着一出\"Rugby\",他们似乎喜欢把这种身体接触带到其他的比赛中,比如说足球或者说是篮球 ,这使我多年来培养的热烈足球情操受到严重打击,因为每次和他们比赛总会“挂彩”,使我渐渐觉得足球似乎是野蛮的运动,“不,不是的!不可能!”我脑子里一直挣扎着…… 常常想起家乡,这里的人的倒是很像成都人,优哉游哉正是“蜀国”千年不变的特质 ,成都人充斥在城市里 ,他们挣扎着呼吸着,一群群的蠕动,在迪吧,酒吧,饭店,到处是六神无主的目光在努力的聚焦,他们疲惫,饥渴,但却积极,比起这里的人,成都人要糜烂的多但却天资聪明。

回到家后,和往常一样,下意识的打开电视 ,电脑,有些事并不是因为想做才去做,而是因为那样可以解闷,电脑的强烈辐射似乎已经成为我的消遣,我梦想着可以和安妮宝贝书里写的一样,有一天突然发现因为辐射得了脑瘤,在床上带着微笑在睡梦中死去。再无聊我会去做菜,做菜的过程要求是严谨的,时间,分量,火候都要把握的相当好,现在的我虽然不能说做的好吃 ,但至少是预备二极了吧,四川的好菜:辣子鸡,口水鸡,水煮牛肉,回锅肉我已有8成功力,每次跟我爸说到做菜我都会提到功力的问题,因为他不会做菜。记得刚来的时候我不懂烹调,那时的我还在奥克兰,在那个我印象里硕大的城市,没有人会伸手相助,大家都是可怜虫,哪还顾的了你的死活。初到奥克兰时恶劣的情况把我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,该死的学校竟然把我安排在了一个中国人 的家里,语言环境的不好已经是个打击,更可气的是一日三餐的基本保证都没有,饿一顿饱一顿。对于我来说这简直是无理取闹,我“上诉”被“驳回”,当时欲哭无泪,用成都话说就是“今天闯到鬼咯”,哎,一咬牙,般到了“文明的”Avondale,所谓的文明便是因为那里有一家价格便宜而且实惠的\"Chinese takeaway\",对于我来说帮助甚大,所以美其名曰一下而已。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做饭,因为没有电饭堡,也没有闷饭的经验,糊了,自己可怜的下了一包方便面,拿回房间急速的吞食掉后,躺在床上一觉天亮 ,夜里梦见妈妈的美食 ,醒来后顿感郁闷,忽然一阵晕旋,冲进厕所就是一阵狂吐,“这个烂地方连方便面都欺负我,锤子!”我悻悻的骂了一句 。

比起奥克兰的生活,在“主耶苏”的笼罩下,我要过的滋润且规律许多。我住在Riccarton,这里离堪大是最近的,上学只用走路便可,而且是基督城市中心以外的另一个商业中心,购物极其方便,对于在奥克兰每天都要坐一个小时公车才到city的我来说,这简直是天堂般的生活嘛 。堪特博雷是南岛最副盛名的公立大学,它清晰的管理方式,充足的硬件条件,以及在各方面的reputation,一定程度上还是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。我在这里读商科,去年经济系的教授一不小心得了一个诺贝尔,这让一心专注于市场营销的我下定决心与虚荣心,发誓要拿个经济和管理的double major,这使本是轻松的生活忙碌了起来…… 不过就几天而已 。我是个爱运动的人,坎大的健身房着实的好,那里成为我的最主要去处,所有的器械在这里应有尽有,因为长期的锻炼 ,才造就了我的好身体。而有了好身体以后,却使本该平平静静的生活添了不少坎坷路……

源于一张报纸,我刚回家,王阿姨(我的房东)就叫住我说 ,“刘睿,一起来吃饭吧 ,我今天做的菜多。”我早已习以为常了,阿姨人挺好,虽然有些时候有点津津计较,不过每次菜一做的多都叫上我,我也好正好补上一补,慰劳一下可怜的肚子,所谓“佳肴美味,君子好求也”,我也就不客气了。狼吞虎咽一般后 ,吃了有7,8成饱,正准备继续“发功”,阿姨飞鸽传书一份报纸,说:“你看,这里有农场打工的广告,一个星期可以赚500块,包吃包住!”

“什么!!”正在吃饭进行时的我差点没把鸡骨头吐在坐在我对面“韩”的碗里,这个女孩子可小有来历,据说当了十几年的文艺兵,参加过各大文艺节目的演出,当然也包括家喻户晓的春节联欢晚会,样子乖巧,身材也因为十几年舞蹈的熏陶而楚楚可人,甚是想泡,不过用句我朋友的话就是:“人太熟不好下手,好狗还不吃窝边草呢,你就死了这条心吧。”想想也是,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,说起来是flatmate,要采取行动难免尴尬,更何况她在国内有男朋友,虽然跨国恋在我的观点里是百分百要完蛋的,但看在成就一段美好恋情的分上,我还是收起了我的“魔爪”,听她说跟男朋友在一起时间很长了。时间流娑,我离开以前那个可爱的家庭已经有好几个月了,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,回想起当时的“韩”,成熟不乏可爱,简单而不失锐气,这样的女孩就像一块好玉一样,要经过长期的“磨练”才可塑造而成,所有男士的向往啊。话说远了,我立刻摊开报纸,也不管“韩”看着我的表情是如何的惊愕,在饭桌上就开始寻找我的淘金梦了 ,一摸腰包,仅存有3000块了,这个暑假早就打算不回国留在这里打工,这不是正合我的心意吗?报纸上并没有写的很详细 ,不过有联系电话,我立刻放下碗筷,拿着电话就打。

“嘟 ——嘟—— 喂 ,您好”电话里是一个标准的中国男中音,这倒让我增加了些许的安全感。

“喂,您好,是这样,我看到了“镜报”上您打的广告,现在你们那还需要员工吗。”我心里期盼着可以得到这份工作,生活的窘迫已经让我不得再犹豫了。

“对,我们随时都需要,我们这里离基督城大概有三百公里,我们给你提供住处,工资是每小时8块左右 ,按照打工的长短和质量有不同,每天工作10个小时,你看你愿意来吗。”我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,自己每天健身超过一个小时,练就钢筋铁骨,应该没问题,于是心一狠!

“当然愿意!谢谢,我现在学校还没考试 ,等考试完了我就可以过去!”

“好的,那你考完试后再联系我吧,好吗?嘟”接着他挂了电话,似乎显的有些烦躁不安。

我心中狂喜 ,心想终于可以得到一份长期而且真正赚到钱的工作了,我甚至想到了三个月后,当我带着钞票回到基督城是多么的灰尘仆仆,而又是怎样用赚来的钱去伪装自己,让自己彻底的“假打”一把,泡上几个妹妹,喝上几杯红酒,在基督城各个华人娱乐场所潇洒走一回。肆无忌惮的想象使我忽略了自己的表情 ,而后醒来发现大家都吃惊的看着我,“嘿嘿 ,我太高兴了而已。”

洗碗完毕后 ,冷静了片刻,我想这次要不是被高人给骗了,就是撞到了傻子,担心和激动各占一半,在我心头回旋着,躺在自己的小床上,嘎吱嘎吱床直响。“破床!”我莫名的愤怒,一脚踢上去 ,却把自己疼出一身冷汗。“***”我爆发着,寂静的夜里似乎只有我这句“川骂”在回旋着,今夜寒风袭人,但却可以看到很多明亮的星星在天际中闪烁,我对星座没研究,但这却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。我亲吻着挂在胸前的“佛像”,那是妈妈在我出国前专门到成都保光寺乞求的神灵,在我的心目中她就像是妈妈一样陪伴着我在国外的生活,在国外两三年,它已经是我的精神寄托,我对精神寄托无奈的说:“保佑我赚到钱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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