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鲁大学毕业典礼上的感动

 参加名校毕业典礼,难免碰到名人。走在校园里,你会碰到丹佐 . 华盛顿和他女儿、斯蒂芬 · 斯皮尔伯格和他儿子,一人七重唱网络红人 Sam Tsui 和他的编辑朋友 Kurt Hugo Schneider 等等。大家去校长家走走,看看他殖民时代风格的房子,在客厅坐坐,到后院大草坪喝点儿吃点儿,随孩子们介绍认识他们的同窗好友,久仰久仰他们的家长。上千人来来往往,但也秩序井然。

  晚上有各种活动。涵涵的女友是学校 Glee Club 成员,所以涵涵安排他父母和我们做叔叔的去看清唱演出。耶鲁清唱团历史悠久,名气大,每年暑假都到世界各地巡回演出。今晚演出8点。我们 6 点半吃饭。涵涵跟几个同学联合给家长接风。家长民以食为天,一吃便把演出都放在了地上,直到 7 点 55 分还在离剧场 20 分钟车程的老四川饮麻辣汤。孩子们挠首抓腮,但都还隐忍尽孝。等我们来到音乐厅时,演出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。

  我们等在门外,待里边掌声响起,看门的才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。我们在不是欢迎我们的掌声中坐下,神思未定听完一首就中场休息。休息后的第一首歌是小羊羔,男女声轻轻叠现,表现小羊羔在草原上嬉戏奔跑。过了几首,应届毕业生站前排,唱起了红河谷。深厚的功力把告别情绪送到每个角落。结束时,尾音又细又远,足有半辈子长。孤帆远影碧空尽,唯见红河天际流。姑娘们眼噙泪花,道尽毕业生的惜别心情。出了音乐厅很久,我耳边还响着清唱团纯美的歌声,特别是那些没词没句的和声,让我搞不清这世间究竟是人声模仿乐器还是乐器模仿人声。

  耶鲁大学贝克莱学院

  我们住耶鲁12个寄宿学院之一的贝克莱学院。每个寄宿学院都象一个独立高大的中世纪古堡,只有一个厚厚的大门或大铁门出入。我们住的单元有5个房,一个客厅。水房在单元外面,有两个淋浴,两个厕所,男女共用。卧室离水房有20来米,这样的距离对我来说多少是遥远的记忆。虽不习惯,却也似曾相识。不过,它比我们当年8人一间,上厕所有时还得跳砖头显然强很多倍。

  一觉醒来已是8点。9点晨祷,是比民以食为天还要为天的事,所以不敢怠慢。胡乱吞下鸡蛋香肠三明治,把着咖啡边走边喝往教堂赶。教堂一层是学生;二层是家长,几乎坐满。我们见三层除了中间,两侧很空,便转移上去。刚坐下,管风琴声大作,晨祷开始。牧师领祷,院长唱诵,然后校长讲话。12个寄宿学院的学生分四拨做学士学位祷告仪式。昨天已做过两轮。这拨是第三轮。涵涵的妈妈很善良,觉得校长一拨又一拨讲话岂不把他累死?不过校长很快打消她的顾虑。跟本科生院长语气庄严,口齿伶俐的方式不同,校长聊天似地跟毕业生讲话,大意是美国和世界有很多问题等着大家去解决,希望大家能以天下为己任。不过大家心态要放宽,要在现实中学会把个人的利益和大众的利益融合起来,这样才能持久,同时别忘了过好自己的日子 ... 。

  清唱团唱红河谷

  下午两点是毕业纪念大会,克林顿总统到场演讲。我们中午十二点钟进场。会场在老校园。老校园四周是高楼,中间有个大草坪。草坪上着一大片白色折叠椅,整有几千个。

  离开会还有两个小时,我在老校园转起来。离我座位不远有个铜像。铜像主人坐椅子上,足下有一只鞋金澄澄的。他是南北战争时期的耶鲁校长 Theodore Dwight Woolsey 。耶鲁给他立像是因为他:一,特别坚持原则。南北战争时期,所有学校,包括哈佛和普林斯顿都把南方学生遣送回家,唯独耶鲁说不。 Woolsey 校长说,大学是教育机构,我们对所有人负有教育义务,不管他们来自何方。耶鲁因此得罪了政府,政府断了她的经费,但耶鲁没屈服,而且越办越有钱;二,特别有运气。以前耶鲁和哈佛划船比赛总是输,直到这位校长。每次只要这位校长到场,耶鲁必胜。人们寻找原因,发现每次比赛,校长都用脚给耶鲁的船第一推动。于是,他的脚成了举校景仰的幸运脚!来访者都会在铜像前摸幸运之脚给自己添运,所以他的鞋尖总是亮亮的。

  离校长不远有个手脚并绑的铜像。主人叫 Nathan Hale 。 Nathan Hale 1773 年毕业于耶鲁大学,在独立战争期间自愿为殖民地收集情报。长岛战役后被俘, 1776 年 9 月 22 日英勇就义。就义前,英军问他年纪轻轻就要死是否有遗憾,他说, "I only regret that I have but one life to lose for my country." (我唯一的遗憾是我只能为我的国家死一回。)一个人临刑前能这样说话,无疑是世间最牛和最酷的。如今,他的铜像屹立于美国许多地方,包括中央情报局总部,纽约和芝加哥市政大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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